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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西村挤兑风波背后是什么?为何会出现“挤兑”?-当前关注

2023-04-07 08:14:03 来源:第一商业网

提起华西村挤兑风波背后:一个神话正在远去大家在熟悉不过了,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熟知,那你知道华西村挤兑风波背后:一个神话正在远去吗?快和小编一起去了解一下吧!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不少年轻人对华西村的第一印象,来自中学时期的政治课本,村中人人住别墅,开豪车。

2021年2月底,华西村爆出挤兑的消息。

在此之前,华西村负债、破产的传闻也频频出现。

过去,在华西村神秘的面纱下,光辉与矛盾并存。时代的浪潮风云变幻,而这个曾经的“天下第一村”,还能继续屹立潮头吗?

据21世纪经济报道消息,2021年2月25日,一位投资人透露,华西村遭“挤兑”。

从投资人提供的视频看,在华西村特有的建筑广场外,数百人冒着小雨排着长队。

△图片来源:21世纪经济报道视频截图

另据封面新闻报道,华西村现场排队的一名村民李先生称,24日起,华西集团入股分红从30%变为0.5%,原因不明,引起村民恐慌,冒雨排队兑付。

华西村周边村村民李先生称,妻子张女士在2018年入股江苏华西集团公司20万元,入股凭证上写着,期限三年,分红30%。当时许多村民都入了股,也有期限一年分红5%。从2月24号下午开始,前去兑付的人取到的分红,从30%变成了0.5%。

李先生想要讨个说法,但没有得到任何解释,最初入股时并没有签订协议,只有一张入股凭证,也无从得知若一方违反条约应作何处理。

华西村周边村村民张先生则表示:“原本的分红利率是10%,后来办理兑付的人员说,存在这里利息是5%,而现在,不管存多少年,利息都变成了0.5%。”

据张先生描述,2月24日上午,现场人还不多,于是他预约了26日取款。到了25日,现场已是人山人海,他只拿到了800多号。26日早上一早又去排队,才顺利取回本金及0.5%利息。“办好转账支票,下午两点半就到账了,不赖本金就算好的了。”

针对此事,华西人党委发言人表示,视频显示的内容是真实的,主要是“外面的引资款到期兑付”。发言人强调,华西资金没问题,兑付没问题。

至于为何会出现“挤兑?”发言人表示,主要是“坊间传言,传来传去就都急着来兑付了”。

当记者问及为何没有按凭证返息,现场工作人员并未做出回应。

之后再有其他媒体致电华西村询问此事,得到的回应就成了“不作回应”。

华西村党委发言人简短的回应,和工作人员的沉默,已经说清了几个关键点:

华西村,由华西集团操持,华西集团“嫡出”的公司“华西村”早在1999年就已上市,2012年更名为华西股份(000936)。

挤兑事件爆发前一个月,华西股份公布了2020年业绩预告。在2020年,公司迎来首亏,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亏损3.9亿元—4.35亿元,同比下降169.41%—177.42%;扣非净利润亏损1.6亿元—2.05亿元,同比下降129.10%—137.29%。

2017年,一篇题为《中国最富村负债389亿 天下第一村华西村到底经历了什么?》的文章在网络上发酵,自此“华西村破产”的消息频频出现,一直到2020年都未止歇。

“破产”只是传言,但传言的背后,华西集团的负债压力却不容小觑。

在2004年以前,钢铁、纺织、旅游,是华西村的三大支柱产业,为了持续发展,华西村选择了多元化的发展道路,开始涉足金融、电竞、直播等业务。

其中,金融业格外受重视。

从2015年开始,华西集团发力金融。目前,华西集团在银行、证券、期货、基金等多领域均有布局。

通过多年经营,如今华西集团直接或间接投资的上市公司,除了直属的华西股份以外,还有:

此外,还投资了多家新三板公司,包括:

金融行业确实带来了丰厚的利润,华西集团2016年发债说明书显示,2015年,华西集团投资收益达到27.69亿元,占当年华西集团利润总额的193.25%。华西村党委副书记、华西集团副总经理包丽君还曾透露,2016年华西集团金融营收16.26亿元,净利润6.07亿元。与之相较,华西集团内部金融业务营收金额不及钢铁板块的1/10,但利润却5倍于钢铁板块。

与高利润并存的,是华西集团与日俱增的高负债。

早在2011年,美国《纽约时报》就曾报道称:据华西村的领导说,华西村有些企业是通过贷款来筹资的,债务高达公司市值的60%。

而大公国际发布的《江苏华西集团有限公司主体与相关债项2018年度跟踪评级报告》显示,华西集团的债务资本比率长期处于60%以上。

△《评级报告》截图

截至2018年3月,华西集团负债总额达393.32亿元,公司资产负债率高达68.64%。其中有息负债为284.86亿元,一年内的短期负债为201.91亿元。而同期货币资金仅为76.82亿元,受限部分占66.03%,达50.73亿元,资金缺口明显。

上市公司华西股份也面临相同的问题。

2015年至2019年,华西股份资产负债率分别为24.72%、43.02%、57.85%、58.51%、55.33%。同期,短期借款分别为5.100亿、8.950亿、10.22亿、14.57亿、13.55亿,而期末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余额仅为3.901亿、11.81亿、8.085亿、8.858亿、6.856亿。

现金长期无法覆盖短债,偿债能力较弱。

无论如何,华西村曾经“独领潮头”,有着模范生的意义。直到今天,华西村都是一个极具研究价值的模板。

而谈起华西村的快速发展,就绕不开一个人——华西村的老书记吴仁宝。

华西村始建于1961年,改革开放后在原村书记吴仁宝的带领下,“70年代造田、80年代造厂、90年代造城”,创造了华西村神话。吴仁宝对时代脉搏的把握之精准,难有匹敌,开创了一个无论从经济上还是政治上,都左右逢源的全新模式。

可以说,没有吴仁宝,就没有后来“人人住别墅”的华西村。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何建明,曾为吴仁宝撰文,文章标题是《我们可以称他为伟人》,文中引述了被采访者的话:华西村好比是只大船,它在吴仁宝老书记的掌舵下,行驶的稳当又快速。

吴仁宝带领华西村发展集体经济,为华西村村民带来了实惠,也赢得了华西人对他的信任和爱戴,但华西村存在的问题,或许也是从吴仁宝时期就埋下了隐患。

在华西村,吴仁宝的事迹口口相传,比如:

华西村富裕起来之后,吴仁宝提出了“有福民享、有难官当”的新口号。他自己始终坚持不拿最高工资,不拿最高奖金、不住最好的房子。

种种事迹,都在宣扬吴仁宝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大公无私的高尚情操。但是,当一个人把一个公共群体变成了家,他自己又是大家长时,公心与私信,还能分清吗?

复旦大学社会学教授周怡,曾在2002年至2003年间九访华西村。她将华西村称为“国中国”,而她眼里的吴仁宝则是“村之父”。后来的报道中,甚至有媒体将华西村比喻为“独立王国”,吴仁宝比为“国君”。

△矗立于白云中的金塔,来源:华西村官网

除了政治与经济方面,在思想方面吴仁宝也很有话语权。华西村经常开会,老书记又往往是主角,但华西村村民却不觉得麻烦,有村民称:“华西人都喜欢听老书记讲话,他会给我们很多信息,包括村况村外的事以及对国家形势、国家政策的解释等等。平时工作忙,没有时间了解的事,就依靠村会上老书记讲给我们听。”

△华西村的博物馆,占地总面积约1万平方米,按照北京故宫的太和殿与乾清宫以1:1原比例复制

华西村的村歌里唱社会主义;标语上写社会主义;标牌上印着吴仁宝的名言。但华西人对社会主义未必有深刻的理解,他们相信的是老书记所说的,“人民幸福就是社会主义”。

外界的种种质疑,都不影响华西人对老书记的崇拜。吴仁宝老书记的绝对权威,一直延续到现在,影响着他的子女甚至整个吴氏家族。

作为华西村领袖的吴仁宝,把村庄权力逐步从集体移向他的家族,使得华西村有了姓氏权力的意义。

2003年,华西村发生了一件大事,76岁的吴仁宝将自己执掌42年的华西村最高管理权,移交给他的儿子,39岁的吴协恩。

除了吴协恩,老书记自己的亲子全部为村集体的高层领导。

△周怡《中国第一村——华西村转型经济中的后集体主义》论文截图

而当权力体现家族符号时,利益同样垂青在这个家族。

2003年,北京青年报发文称,吴仁宝在华西村本届党代会上用常用的“可用资金”指标解释了他的几个儿子多年来为华西村所做的经济贡献,他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婿,“四个人拿下的可用资金,占华西总量的90.7%。”

总括起来,一方面吴仁宝的所有直系、旁系亲属(符合劳动年龄的)都基本位于华西村的领导岗位;另一方面,所有华西村集体企业的要职都掌控吴氏家族的手中。

△周怡《中国第一村——华西村转型经济中的后集体主义》论文截图

但华西村村民对此并无异议,面对吴家控制华西村90%财产的说法,一些华西村老村民的态度是:“都是胡说,吴家人只是来管理,带领大家致富。”

2013年,老书记吴仁宝驾鹤西去,老书记逝世前,华西村22名党委副书记被免职,41位正副书记还剩下19位。除吴协恩担任书记外,此前在华西村任职的吴仁宝家族多人职务得以保留,吴家至少有9人仍担任副书记职位。

虽然在华西集团的转型过程中,也有不少外聘人才加入华西集团,但“吴家人”的地位稳固依旧。

2010年9月,《无锡日报》发表了《人才,华西前行的永续动力》主题报道。文章中重点报道了3位华西“领军人才”:周丽、孙喜耀、孙云南,三个人都是吴仁宝家族的第三代。

如今,吴仁宝的孙子、吴协恩的儿子孙喜耀,成为了大众眼中的“华西村第三代接班人”,他的目光落在电竞、互联网等新兴领域,但他接受采访时却十分老派的说:我只是给华西村打工。

他表示:“长辈们为华西付出这么多,这种状态本身也应该延续下去,去为华西做出一些贡献。”“在我们看来,从小在农村长大,亲戚、熟人盘根交错,回华西村工作也不再抗拒,现在自己反而更想为他们多做一些事情。”

有人说,只要把华西村看成一个家族企业,就好理解了。可是华西村,毕竟不只是一个企业,它仍然是一个村庄。

华西村有一套相对独立的制度,包括奖励、惩罚、利益分配等等。这套制度凝聚了自己人,却也带有一定的“排他性”,华西人已经“习惯”的村规,在外人看来却未必能习惯。

另一方面,被严格划定的秩序,以及长久以来的人情社会氛围,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外来人才在华西村中的上升渠道。

除了组织机构上存在的弊端和人力资源上的限制。对“吴家”的过分信任,也容易造成不科学决策带来的失误。至少,孙喜耀布局电竞时,选择与王思聪联手,就不是一个十分英明的决定。

重重隐患,让华西村转型困难。华西股份财务总监吴文通曾对《长江商报》坦言,“我们每次都是陆续转型的一个过程,没有彻底地转型过,都是在实体经济出现问题、上市公司经营出现困难的时候,我们把包袱丢给集团,集团再把好的资源注入给我们”。

时代变了,属于华西村的优势也逐渐消弭在快速发展的节奏里,要如何跟上节奏,或许才是华西村需要思考的课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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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: 华西村挤兑